的脸…
宋羁鸟抬手摸了摸那张溃烂的右脸。
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只特制肤色口罩，她顺势看了过去。
“戴着它吧。”
先前那几只特制口罩都是苏涵轻送给她的，原本就不多，她出来的匆忙没有备用的。
“…谢谢。”
她伸手接过了，试着戴上。顾怀舟送给她的特制口罩质地柔软舒适，可以看出来做工精细用心，不但不粘皮肤，反而还很好的保护她化脓的地方。
说实话，顾怀舟送的这只口罩细化了一些容易被人忽视的小地方。
宋羁鸟理解，苏涵轻虽然说是苏家长女，可地位不高，在家说话的资格恐怕都难讲。
要不然…她又怎么会。
她又想起了上次无意撞见的偷情那一幕，那对狗男女所说的话。
那话一遍又一遍的回响在耳边，一字一句都诛心。
沈旧林不是说，会帮她的吗？
那她…又怎么会死？
能够说明原因的只有一个，沈旧林选择将这一切视而不见。
她离开他是对的。
说到这个，也不知道裴茵曼有没有成功得手。
没想到，她竟然会有一天亲手把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送到别的女人的床上。
若是换作是曾经，她肯定不会相信。
不过做出这个决定，宋羁鸟不后悔。
知道自己的身体扛不住，她也只好逼迫自己咽下几口米饭，可是之后她实在是吃不下去了。
夜幕降临，街边霓虹灯闪烁，费城市集聚集的人很多，他们一般都是来祭奠逝去的亲人。
这个节日悲伤又哀怨，所以很多人沉默不语，情绪低沉沉重。
一片人潮涌动中，顾怀舟紧握住宋羁鸟的手，怕她会被人流冲走。
毕竟费城太乱了，这里的人不管是谁都可以持枪，甚至有些人的枪法很精湛，枪口会做消音处理，那些已经被盯上的人恐怕什么时候死的连自己都不知道。
在这种环境下，顾怀舟一刻都不敢松开她的手，更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市集上游荡。
“哥哥，给姐姐买个孔明灯吧。”
走到一个拐口，顾怀舟感觉到有人拽了下他的衣角。
他低头看了过去，是个小女孩。
她小脸脏兮兮的，估摸着十来岁，但营养跟不上，所以她长得比别的孩子矮了一截。
小女孩挎着一个篮子，里面装满了孔明灯，似乎一个也没卖出去，天真纯粹的眼神透着可怜和无辜。
看见这个小女孩的那一刻，宋羁鸟一下子被击中了要害。
她联想到了姜小。
她和姜小的神态十分有七分相似。
宋羁鸟清楚的记得，姜小也为了她偷偷收集空瓶子，只为了凑齐钱给她买伤药膏。
如果她还在的话，大概和她一个年纪吧？
就在她愣神之间，小女孩眉开眼笑的拿着钱离开了。
而那个篮子转在了顾怀舟手里。
宋羁鸟指了指篮子，问道:“你…买那么多孔明灯做什么？”
“给我们家笙笙。”
他眉眼温柔。
他领着宋羁鸟来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湖边，湖面上漂泊了不少白色的小船只，上面都写满了寄托思念的话。
听说，在这一天给逝去的亲人放孔明灯，那些飘扬着的思念会到达他们身边。
顾怀舟把一只孔明灯支撑了起来，他递给宋羁鸟一只马克笔，而他自己手里也握着一只。
“我也想给她们写一些话。”
“什么话？”
“希望保佑我们家笙笙平平安安。”
这一天，宋羁鸟清楚的记得他说了两个“我们家笙笙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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