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。
岑浪仰头靠着椅背，懒洋洋抬眼，透过后视镜瞥向后排的女孩。
并未直白询问她在此之前的遭遇，以免二度刺激到她，而是将话锋拐了个弯，淡声询问：
“需要帮你报警么？”
“不、不不不！”女孩一口否决，“不能报警哥哥，我…我是跟同学爬墙出来的，如果报警被父母知道，我爸一定会打断我的腿！”
“那些人…”话到嘴边儿，依然觉得有些问题由同为男性的自己问出口，总归有失妥当。
岑浪舔舔唇，把后半句咽了回去。
“那些人伤害你了吗？”
时眉却可以瞬间心领神会，以温和轻柔的口吻，替他将未说完的话尾补充出来。
女孩像在课上被老师突然点名，一下子紧张起来，言语磕绊：“那、那倒也没有……”
“我们去了今晚哥哥在的那家夜店玩，结果被几个男人骚扰纠缠，一直逼我们喝酒，还说要带我们去更好玩的地方。”
岑浪倏然抿起唇线，眉头深了几分，默不作声。
“那家夜店允许未成年进入？”
时眉觉得离谱，油门踩深，脑子里甚至在过《非法营业》相关的民法典条律了。
“我那几个朋友都是留级生，去年就成年了。”
时眉缓下语气，问：“那你呢？”
“我今天刚好成年。”
女孩微微低头，声音里带点失落，“原本朋友们要给我过成人礼，所以才去那里玩的，没想到第一次去就碰上这种事……”
车内徒然安静了一瞬。
半晌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
“生日快乐。”
时眉与岑浪，同一刻，不谋而合。
时眉意外地挑动了下眉梢，侧头看向他，不禁弯起嘴角，眸色里浸染一点狡黠的戏谑。
“看路。”岑浪阖着眸假寐。
傲娇又别扭。
时眉轻嘁浅笑。看在他今晚酒品还不算差的份上，先不跟他计较，她扭回头看回挡风玻璃前的路况，驱车进入国道。
后座，得到生日祝福的女孩子仿若完全未曾预料到，足足怔忪了半分钟，才有所回神，小声道谢：
“谢谢哥哥，谢谢司机姐姐…”
……司机姐姐。
行吧，也没叫错。
“司机姐姐，你把我放在前面邮轮港站C出口就好。”
孩子还怪有“礼貌”的，时眉心里想。
嘴上倒没说什么，略带关切地提醒她：“这个点，地铁早就停运了吧？”
“啊对哦…”被这样一说女孩才意识到时间，随后想了想，又告诉时眉，“那就在下一站A出口停吧，那里有趟夜班公交，直达我家。”
时眉唇角弧度微滞。
她有意斜了眼后视镜。
镜中只露出女孩的一双眼睛，恍惚中，她蓦然发觉女孩眼尾轻眯上挑，勾扬的弯弧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，兴致盎然的，似乎浸着些许深意的玩味。
是错觉吗？
为什么她感觉到女孩的眼神，
像是……在笑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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