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无转圜余地了。
萧衍掠过他,迈步下了石阶。
地窖中的一盏烛台亮着,微茫火光下,哈木尔半靠着石墙而坐。
他的脸色即便被灯火半照依然苍白,眼看萧衍下了石阶,他笑了一声:“陛下,找到这里来了。”探头一看,方见于代也跟着走了下来,嘲笑道,“原是跟着内应来得。”
于代经他一嘲,脸上竟是一热。
哈木尔看上去着实不大好。
萧衍走行他面前,缓声问:“柔嫔呢?”
哈木尔抬眼,不屑地笑道:“死了。”
地窖空寂,声声回响。
于代听得心惊,不由得朝前迈了一步,可萧衍的剑比他还快,顷刻间悬于哈木尔脖前。
“朕再问你一遍?柔嫔呢?”
于代急插话道:“王都城已破,你还有何坚持?柔嫔娘娘身在何处?可是被你送到了什么地方躲藏了起来?”
哈木尔冷声道:“那毒妇下毒毒我,早被我一刀杀了,弃尸荒野,此刻怕是已喂了鹰鹫和野狼。”
萧衍眸色却是一亮,剑尖轻轻扫过他的脖侧,“她下毒毒你?你因此才这般狼狈?”
哈木尔瞪大了眼睛,听萧衍又问:“你中得是何毒?”
哈木尔自是不答。
萧衍低头看他脸色僵硬,徐徐再问:“她何时下得毒,是在城中?”顿了须臾,“还是入城之前?”
哈木尔咬紧牙关,不着一词。
萧衍却低低笑了两声,“不说也罢。”
见他手中长剑往回一收,于代尚来不及暗暗舒一口气,就见长剑刺入了哈木尔的左肩。
萧衍随即拔剑,鲜血喷涌,染红了哈木尔的灰袍长袖。
“今日看在舅舅的面上,朕不杀你,可此一剑是为塔珠,你欠她的再多,今日一剑就此还了。”
哈木尔目眦尽裂,怒吼道:“不!是你欠她的,是你!塔珠才会死在了大幕!”
萧衍垂眉将长剑入鞘,转身就走,再不看哈木尔一眼。
于代望了哈木尔最后一眼,叹了一口气,抬脚上了台阶,随之出了地窖。
三日之后,丹鞑大君暴毙于宫室,二王子纳陀刚刚称大君半日,就于阵前被斩于马下,丹鞑自此更是一蹶不振。
九月二十日,王都大军弃甲投降,丹鞑称臣。
马队终于要到裹城了。
顾仪策马疾行半月,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,更要命的是,她感觉小腹坠胀,有种不详的预感,她的亲戚要来看她了。
眼看裹城就要到了,马队一行稍稍减缓了速度,容马匹休整,好卖出不错的价钱。
日中过后,一行人正在原上放马吃草,远远地一阵杂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,来势甚急,砸得隆隆作响。
马队中有经验的贩马者大喊道:“快往裹城走!是流寇马匪!”
顾仪吓得飞快翻身上马,看身侧的巴托耶也神色仓皇地上了马。
马队开始往裹城疾行。
此时距离裹城不到一个时辰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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