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寄忱听清了她的话，神色顷刻间变了。虽然变化很细微，但沈嘉念还是捕捉到了，一颗心沉沉地坠了下去，望着他的眼神复杂难辨。
“是你吗？”短短三个字，沈嘉念说出来，花光了全身的力气。
说完，沈嘉念紧紧抿着嘴唇，不想让自己失态，却还是没能阻止唇瓣颤抖。
“是谁在你跟前说这些的？”傅寄忱握着她的手腕，力道有些重，脚下迈开步子，将她带离喧闹的中心，来到稍微安静的角落。
这里仍然能听到交响乐团协奏的曲子，那么欢快，越发衬得她此刻的表情过于悲痛。
沈嘉念拼命忍着，到底没能控制住，眼底泛起了潮湿，本就沉入谷底的心还在继续往下沉，好像永远落不到实处。
傅寄忱竟然没有否认。
沈嘉念被这道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，扭头看去，不仅有柏长夏，还有赵顺宜，甚至柏长夏那一声吼完，好些宾客好奇地望了过来。
酝酿许久，沈嘉念才开口，尤带着哭腔，闷声闷气：“你还有事瞒着我吗？”
他对这件事的回应是问她，谁告诉她的。
如果没有傅家那几个人争权夺势，图谋沈氏的计划不会诞生，裴丰南也不会利益熏心从而付诸行动。
密谋到一半，傅家那几个人不慎走漏了风声，叫君山集团内部的一个高层知晓了此事。那个高层是老爷子的心腹，当即把自己知道的捅到了老爷子面前。
沈嘉念的眼睛又红了，已经止住的泪水失去控制，漫了出来：“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，为什么要这样……”
沈嘉念的眼泪流得更凶，傅寄忱怎么擦也擦不完，遂放弃，哭笑不得道：“万一有人过来，以为我欺负你了。”
看着她眼角滑落的晶莹泪珠，傅寄忱的心都要碎了，他曾暗暗发过誓，以后绝不让她伤心落泪，他却没有办到，让她在大喜的日子这么难过。
沈嘉念并没有因此打消所有的疑虑，她眼里的泪水终于绷不住，夺眶而出：“是傅家做的，对不对？”
正当竞争下，君山集团已然是不可撼动的存在，实在没有必要冒风险用下三滥的手段搞垮沈家，做那不齿的小人。
“不怪了，不怪了。”沈嘉念着急地重复，“你快说誓言不作数！”
傅家几个人斗法，沈氏遭殃，可不是倒霉吗？
如果他能提前预知到与嘉念会有今天，当初不会那么无动于衷，作壁上观……可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，所以才会有遗憾和后悔。
傅寄忱还想从她身上获得什么？她已经一无所有了……
归根究底，沈氏的破灭，傅家有责任，但从头到尾动手的人确实只有裴丰南。
“这就是事情的真相，我没有骗你，嘉念。”傅寄忱见沈嘉念不再挣扎抗拒，重新将她搂入怀中，声音低沉缓慢，“我知道事情的时候，人在宜城，记得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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