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宁点点头，转过脸，看向跪在地上翠灵。
“你抬起头来。”
翠灵眉头一紧，抬起头，看向这个哪怕是坐在轮椅上也容貌出众气势压人的少年，心里陡然升起几分畏惧。
她紧了紧心神，鼓起勇气道，“小公子莫不是要赖账？”
顾宁道，“我没做过的事，为何要赖账。”
翠灵抚着小腹，眼泪流了下来，“奴婢的身子只给过小公子，这孩子不是小公子的又是谁的？”
顾宁眉眼淡得仿若云烟，“你忘了，我今年才十岁。”
翠灵一愣。
顾宁居高临下的看她一眼，眼神清冷，“你与吴管事日日在我眼前上演男女大戏，我虽看了不少，但以我如今的年纪，若要你怀孕，只怕还不到时候。”
翠灵脸色僵硬了一瞬，但又咬牙争辩，“十岁怎么了，你那东西已经长成，奴婢自然能怀孕！”
顾宁呵笑。
少年低沉的嗓音却散发着让人畏惧的寒意，“姐姐，让人去将吴管事拿来。”
顾樱看了一会儿，淡淡低眸，将手里的茶盏放下，“银珠，去伯府走一趟。”
银兰话不多说，直接往门边走。
不过程氏岂能让顾樱在她面前颐指气使，说拿人就拿人。
程氏挑着纤细的眉梢，眸中闪过一道精光，让人将银珠拦住，声音也冷起来，“如今这件事也关系着我们国公府的颜面，不能再闹大了让别人说我们国公府的闲话。依我看呐，这件事不用再费周折，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顾小公子将这丫头纳了。”
顾宁脸色黑了下来，担忧的眸子看向顾樱。
顾樱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，蹙着眉心，“母亲，阿宁还是个孩子，这么做不妥当。”
正常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让一个女人怀孕？
程氏这分明是故意在找她的不痛快。
程氏轻蔑道，“我是国公府的主母，我说的话你只管听着便好。”
翠灵背后的人大概就是看准了这点，所以才让她故意上国公府来闹。
顾樱冷冷的看向程氏，“母亲，这件事我可以自己回长风阁处理，不会影响国公府一分一毫。”
难得赵长渡不在府中，能压顾樱一筹。
程氏嘴角一沉，拍了拍扶手，拿出自己当家主母的气势，指着顾樱的鼻梁大骂，“你平日来请安不行礼，伺候膳食不布菜也就罢了，你故意气我的那些事，我这个做母亲的都能忍。如今这关系着国公府的声誉，我还管不了你们姐弟了？”
“这里到底是国公府，不是你们东平伯府！”
她声音尖利起来，“到底是谁养出你这不尊长辈的骄纵性子，也敢在我面前放肆！”
顾樱脸色白了白，不是怕的，而是程氏的庸俗不堪让她心底浮起一阵烦躁。
她刚要反击。
却听正德轩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清冷慵懒的男声。
“自然是我养出的性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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