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最后的机会,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离开,但鬼蛾不会像我一样好打发。”
安靖松开刘福的衣领,语气平淡的给出最后忠告。
“娘,都到这时候了,您还在迟疑什么,非得等咱们家被这怪物祸害个干净您才肯说?”
事关全家人的性命,刘福此时也有些急了,拔高声调质问道。
“可是你爹他逼我发过誓.”
“我爹被怪物害死了,我还活着,您孙子还活着!”
从地上爬起身,刘福跪倒在母亲面前,恳求道,
“就当是为咱们刘家的香火着想,我爹做梦的时候究竟说了什么?”
家族的存续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“老爷他刚回来的那几天,不停的做噩梦,一会儿说他对不起那帮老伙计,看着他们被杀,一会儿又面目极为骇人,说要杀光什么贼人,为他们报仇.偶尔还大喊黑店,快跑之类的。”
老妇人咬了咬牙,颤声道,
“醒了之后我问他,他便逼我发誓,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梦话,否则他死不瞑目!”
话音落下,刘福满头大汗的瘫坐在地。
他怎么都想不到会问出这种事情,转而向安靖投去求助的目光。
安靖摩挲着暖冬刀柄,心中思索不断。
从老妇人透露的梦话判断,当时刘氏车队很可能遇到了一家黑店,车夫们都被贼人所杀。
刘福的父亲本该逃不过这一劫,可他最终却成功逃生,那边的盗匪更是被虎妖屠戮殆尽。
依照吴捕头的说法,虎妖专找凶恶之人狩猎。
难道说是黑店宰人的途中被虎妖闯入?
不,不对。
如果是这种情况,这件事情根本不用隐瞒,直接报官就是了。
“还有别的吗?”
安靖追问道。
“他有几次做梦的时候突然发出很奇怪的吼声,整个人都变的很凶,很吓人。”
看着鬼蛾头颅,面对儿子的恳求,妇人颓然坐在地上,红着眼眶说道,
“老爷醒过来之后却根本不记得,整个人都有些恍惚,我怕他身体再出问题,所以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.”
吼声?
妇人最后这番话犹如一道闪电,劈开安靖心中萦绕的谜团,于是追问道,
“除开梦话,平日里的吃斋念佛以外,他是否还有别的异常,譬如晚上突然消失,肢体上的异变,又或者对某件事表现的格外在意。”
“没有,那段时间一直都是我照顾老爷,他的身体不知怎得很虚弱,连走动都难,请了好几位名医都说是伤了根基,短时间内根本补不回来,整个人就跟失了魂似的。”
妇人说完又像是想起什么,补充道,
“更改车行路线的那段时间,老爷对一个叫禹什么地方格外在意,总是托人去那边打听消息,我有一次问起,他发了很大的脾气,说我不该管生意上的事情。”
禹?
安靖当即取出那份车行路线图,在桌面上摊开,示意刘福靠过来,
“禹岳县附近能让车队停留的驿站或是客栈,指出来!”
对生意上的事情,刘福还算熟稔,很快就指出一处驿站。
这是车行来往岭南和兰阳府时经常停留的站点。
“如果这里出现问题,不能停呢,你们会选哪?”
如果是正常在驿站驻扎,出不了事,因此安靖直接将这个驿站排除,接着问道。
刘福弯下腰,借着屋内的烛光路线图上搜索,最终点在禹岳县北部的一处小山坳,
“这里还有一家客栈,我以前去过,因为是江湖人士常聚的店,所以车队一般不从那边过。”
就是这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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