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二百七十六节 梁国篇:血色私塾(三)_晋中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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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添加了一抹浓烈而明艳的红色,或许能够点亮他的秋日心情。

  梁辩边走边讲着在王家私塾附学的那些寒门子弟,话里话外透着鄙夷和嘲笑,而陆玩一直默然不语,对唐苗这样的行径,他不想做任何评价,有时候人一穷,志势必要短几分,童欢只是个半大小孩,但忍辱负重到这种程度,陆玩很难理解,也无法同情他,唯有一点怜悯。

  梁辩的随行小厮问过私塾杂役,这里的宿舍也分有三等,上等宿舍多是留给本族子弟以及有背景的学生,与本家沾些亲戚且家境殷实的学生都住在中等宿舍,而选择下等宿舍的就是前来附学的贫寒子弟。

  牛随之、唐苗、滕子昂、易言都住在上等宿舍,且都是挨着的,路鸣和席汝桢住在中等宿舍,而童欢住在下等宿舍。

  一名叫粟复的老杂役低首回道:“滕子昂是谢家的远房亲戚,和易言一同来这里念书的,席汝桢原先也是住宿舍的,只不过他与唐苗不睦,便不再住宿舍了。”

  陆玩不禁笑道:“这个王家私塾不大,收的学生倒是不少。”说着便走进唐苗的宿舍。

  唐苗所住的宿舍是个单人间,里面陈设还算考究,书架上摆放着许多书籍,桌上还有他练习的字帖,看上去他也是个勤学苦读的学生。

  梁辩随意的打量着四周,说道:“想不到唐苗的房间收拾的这么整齐,可是有人打扫过?”

  粟复答道:“唐苗死后,一切东西都没有动,还是保持原状,也没有人进入,只是前些天县衙的捕头过来了一趟。”

  陆玩发现桌上还放着一本日志,就打开来看,沉吟道:“他竟有写日志的习惯,遇害当日也写了日志,看样子他心情不错。”

  梁辩也凑过来看了看,疑惑道:“唐苗在那晚和香怜玩叶子戏,两人还喝了桂花酒,这个香怜又是谁?是唐苗的书童吗?”

  粟复点头道:“香怜只是唐苗给他起得一个外号,他本名叫四郎,生得妩媚风流,年纪十一二岁的样子,听说他原是唐家一个厨役的儿子,后来做了唐苗的书童。”

  陆玩蹲下身子,发现在地上残留着一些黄色粉末,他便用白色绢帕收集了一点黄色粉末,仔细观察了片刻后,又问道:“唐苗喜欢养花吗?”

  粟复略怔了一下,然后回道:“我从未见过他养什么花草,不过他经常焚香熏衣。”

  “陆兄,你可是发现了什么?”

  陆玩站起身,将手帕塞回袖中,说道:“案发第一现场并不是在后山,而是应该在王家私塾内,你认为唐苗这样的纨绔子弟有什么理由非要深夜跑去后山?”

  梁辩诧然道:“你的意思是说唐苗是在私塾里被人杀害,然后又被凶手移尸到后山的,那么在私塾里住宿的学生岂不是都有嫌疑?”

  “学生们应该做完调查问卷了,我们也该回去了。”陆玩说着又扫了老杂役一眼,然后就缓步离开了。

  梁辩在后面叫道:“陆兄,我们要不要再去旁边的几个宿舍看一看?”

  “不必了,天色已晚,月光花也快要开放了,把烛赏花,也别有一番情致。”

  “陆兄,你独自待在驿站也怪没意思的,正好昨日有人送给我家几大篓螃蟹,不如今夜我们赏月煮酒品蟹,陆兄以为如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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