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情倒是日益升温,她们或讲闲话,或听小曲儿,或吃零嘴儿或做针线,竟然真如亲姐妹一般。
国公府下人一开始还罕异,后来接驾就接习惯了,对公主与夫人你与我簪花,我与你画眉的行为见怪不怪。
某天公主新得了一副叶子牌,来跟林鱼一起玩,林鱼没有多想,便叫人在花厅摆了一张桌子,叫了下人过来服侍好公主。
“你看着花样,这纹路,整个京城都没有比这副更精致的牌具了。”
林鱼对这个本就不太通,自然公主说什么便是什么。两人玩笑一通,一局终了,公主起身更衣,恰好荣炼刚做完功课从书房出来,于是便招招手:“小孩儿,过来。”
“给公主请安”
荣炼被教养的很好,外人面前素来礼数周全,公主见而欣喜,从荷包里摸出一个状元及第的金牌子给他,笑道“你来替我摸牌,”她摸摸小孩儿的脑袋:“小心你三婶儿,可别让她趁我不在,偷看我的牌。”又道“这几个花生可不许吃,这是彩头。”
“彩头?”
“就是战利品,赢家的赏赐。”
国公府不许开牌局,更不许参赌,林鱼特意哄着公主把银钱换成了花生。她承诺了,公主赢得花生足够多,她就给她做花生酥。
荣炼原是不会,但林鱼做什么,他照做就是了。
“可以啊,这娃娃真聪明。”公主摸摸荣炼的头:“头次摸牌就能弄懂套路,来来来,一起玩几局,小红你也来,咱们玩把大的。”
荣时步入庭院,看到这一幕,脸色肉眼可见的阴冷下来。
荣炼自记事起,就不曾见过三叔如此阴郁的脸色,好似冬日马上要落雪的云层,那眼神里好像溶了冰渣,抬眼看人,就是一道霜线。
“公主。”
他还能维持一个谦和的臣子该有的恭敬姿态,但周身压抑的怒气几乎形成了实质。
荣炼麻利的放下牌走到他身边,荣时的视线落在林鱼脸上,这个小妇人终于丰腴了些,脸上有了鲜活的笑意,她如同当年在翠屏山下时一般,健康而活泼。
但她却让他觉得陌生……
荣时收敛了情绪,拱拱手:“二位,玩好。”
荣炼跟在荣时身后,默默的往前走,他下意识的想跟林鱼求助,却又不敢。在他的印象里,三叔是个严厉又温和的人,并不曾对他发过火。
云阳公主看着那一大一小离去,凑着下巴问林鱼:“你家大人好像有点不太高兴?”
林鱼勉强笑了笑:“荣炼怕是要挨打了。”
“就这?这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”
公主浑不在意,林鱼笑不出来。
荣炼抬起头,看到了自己父亲的牌位,香烟缭绕,堂阔宇深,这里比外边冷,站一会儿手脚冰冷。
“跪下。”
荣炼膝盖跪下,行动间口袋的花生掉了出来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我赢得,彩头。”
请收藏:https://m.zlhnh.com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