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嘀——嘀——嘀——”
手术室内，数名国内最顶尖的医生护士都聚精凝神，看着手术台上的女人。
“不好，患者的血压一直在下降！”
“那就给她输血啊。”
“可是她的血型特殊，血库里的血都已经用完了，从其他血库调的血还没有运过来……”
“那怎么办？这个患者的家属凶得要命，刚才做手术之前还差点把孟医生打了一顿，而且人家还声称要是治不好就买下我们医院……”
孟明均看着贺佳萌苍白的脸和心电监护仪上不断跳动着的红色数字，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：“那就去给隔壁市的血库打电话，还有全省的，全国的！”
孟明均当了这么久的医生，还是第一次这么激动，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危险。
贺佳萌的血型特殊，即使是全市的血库里也只有那么一点，还被他们上次用完了。
可是现在，要是不输血，贺佳萌就是一个死。
贺佳萌如同睡美人般安静美好，除了脸色几乎透明，没有半点血色以外美的简直像是虚幻的一般，仿佛是一个稍微不小心就会破碎的美梦。
孟明均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颗心越来越沉，跳动越来越慢，耳边，心电监护仪的报警声尖锐急促，就像是在催促着什么一样。
老天爷，如果你真的有灵的话，求求你……
“孟医生，有人捐血！RH阴性AB型！”
孟明均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：“什么？”
“有人捐血，可以输血了！”
孟明均觉得，自己胸膛里的那颗心脏，又开始跳动了。
……
这一次的手术时间比上次还要长。
把宋佳雪带回到医院，厉朝来让人给宋佳雪抽血，一直抽到贺佳萌不需要为止。
他这次哪里也没去，就在手术室外坐了一天一夜，长长的走廊光线不是很亮，甚至有点阴森的感觉。
手术室的绿色灯光一闪一闪，像是有某种不详的阴影掠过。
每当有风呜咽而过，他都当成是手术结束，如同惊弓之鸟般一次次跳起，却又一次次失望。
他有好几次，差点失去贺佳萌，他真的不能再一次承受这种痛苦了。
但是细想起来，好像都是他带给贺佳萌的这些灾难。
如果贺佳萌没有遇见过他，也许会永远是那个天真善良的贺家千金，也许会遇上孟少均，然后顺理成章地坠入爱河，结婚生子，一生顺遂……
她不会这么痛苦地活着，这么痛苦地不死不活。
贺佳萌，是不是只要我在你身边，你就会这么痛苦？
如果我放手，你是不是就能好好活着？
……
许久之后，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。
厉朝来想站起来，却因为两脚发软，差点摔倒在地。
顾不得此时的狼狈，他扶着墙站起来，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术室门口出来的医生护士，心里头一回生出了恐惧。
他想起最后一次看见贺佳萌，
“……”
孟明均看了他一眼，张了张嘴，却因为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。
“抱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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