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是幻觉，是魔术。”孟绍原这次没有笑：“枪是谁给你的？”
“你啊。”
“枪里面是空包弹，而我手里，早就准备好了一颗子弹。”
丁文瑞恍然大悟。
魔术一旦说穿了，一钱不值。
丁文瑞笑了起来：“我说呢，怎么有人可以那么轻松的接住子弹。”
孟绍原的神色却根本不想和他开玩笑：“不要被眼前的幻觉迷惑，不要想着和我一样制造混乱，你要牢牢记住，老百姓的力量，强大到你无法想象。
如果有机会，回到军队里去，当一名纯正的士兵。可我知道，这对你太难了。丁文瑞！”
“到！”
孟绍原死死注视着自己的这个部下：“现在，我给你下达一道命令，这道命令，你要到几年后才会用到。
如果你奉命潜伏，我，你的长官，允许你投降！”
“什么？投降？”丁文瑞被吓了一跳：“长官，我拒绝执行这道命令，我是军人，我可以死，但我绝对不会向日本人投降的。”
“如果你的对手，不是日本人呢？”孟绍原又问道。
“不是日本人，还会是谁？”丁文瑞一头雾水。
孟绍原在那想了一下措辞：“做情报工作，不但要分析案情，还要多关心一下政治。我分析，在我们打跑了日本人以后，还会面临战争。
丁文瑞，有些事，可以做。有些事，不可以做。有些血，流的时候义无反顾。有些血，没有必要去流。”
丁文瑞完全糊涂了。
“记得我的这道命令，永远记在你的脑子里。”孟绍原挥了挥手：“好了，准备行动去吧。”
“是！”
丁文瑞敬了一个礼，走了出去。
“长官，这小子是真喜欢这一行。”这一点就连李之峰都看出来了：“反正，他比我疯狂多了。”
“他很聪明，而且做这一行很有悟性。”孟绍原苦笑一声：“但我现在特别后悔，把他从部队里带了出来。
如果他现在还是远征军的一员，他会是一个真正的英雄。但这一行里，会遇到什么我也不知道。
我用人，最看重的是忠诚，可我忽略了一点，人的性格。比如你，其实很单纯，就是单纯的跟着我，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。
我在，你在。我走，你走。但是，丁文瑞却不一样。你说的，他是真喜欢这一行。但是以后呢，以后呢？”
“长官，我看的没你远。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。”李之峰坦然说道：“不是拍你马屁，我和很多兄弟是真佩服你，愿意和你出生入死。
我也清楚，我们这些人最大的依仗是什么，是你。你无耻卑鄙好色贪婪，但你对兄弟们，是真好！”
他说这些话的时候，已经做好了被长官穿小鞋的准备。
可奇怪的是，这一次孟绍原一声没吭。
李之峰这才继续说道：“你帮兄弟们想好了一切，甚至包括将来的路怎么走，我信你，你去哪，我跟着你去哪。
丁文瑞和我不一样，他有自己的想法，你也不必苦恼，起码你已经仁至义尽了。”
孟绍原还是没有做声。
自己是已经仁至义尽了。
丁文瑞为什么就那么固执执着，为什么就铁了心的要做这一行呢？
“也许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吧。”
孟绍原深深叹息：“好了，不想了，以后的事，咱们以后再说，人，命运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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