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做得一塌糊涂,还推三阻四寻觅借口,既无能做好陛下所派职责,为何不挂冠去印另请他贤我若是诸君,此刻就该掩面而走了。”
他用那人的原话顶了回去,气得那人手指都在发抖。
你们说自己能力有限无法一枚枚检查钱币,那我就说你无能之极,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,要你何用
兵部尚书这回彻底睁开了眼睛。
被指着鼻子骂无能,就算是泥人都忍不下去了。
直到这时,朝堂上所有臣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,这位高雅端肃的谢三郎君,可是京城年轻一代的名士之首啊,什么是名士博览群书,善于清谈的才子。
那什么是清谈呢
用通俗点的话来说,就是引经据典舌战群儒,能在文会上以一当百说服所有人接受自己观点的厉害人。
大夏的文人都有一股子拧脾气,在学问上非常较真,能说服他们认同别人的观点绝不是件容易事,所以再直白一点,能做到这一点的人,哪一个不是逻辑鬼才、辩论高手
而可以在整个京城年轻一代中脱颖而出的谢琢,就是逻辑鬼才中的逻辑鬼才,辩论高手中的辩论高手,耍嘴皮子的天下第一,骂人不带脏字的举世无双。
虽然他已经低调了好几年,但不代表他的战斗力有所减弱。
想和他打赢嘴仗,也得看看他脚下踩的那些文人尸体答不答应。
“谢家小儿好利的一张嘴。”兵部尚书和谢家老爷子差不多年纪,一张嘴就摆出了长辈教训晚辈的架势,刻意跟着皇帝一起忽略了谢琢同朝为官的身份,明摆着是要以大欺小。
谢琢这回终于纡尊降贵投了一个眼神过去,冷冷淡淡语气毫无波澜地回答“堂上高寿好厚的一张脸。”
嘶
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像是小旋风卷过朝堂。
谢家这个老三,以前有这么狂吗
谢家的这些小孩,不都是教养得一个模子,温文尔雅,君子风范,被所有世家引为典范这个谢三名动京师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啊
怎么几天不见,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
不,也不能说是变了个人吧
与谢琢同辈的年轻郎君们现在多任微末清贵要职,坐在稍许偏僻的地方,他们沉默不语,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脊背笔直言语如刀的青年。
他们都曾经在文会上和谢三郎君交锋过,与他文雅矜贵的做派不同,这位三郎君甚少开口,每次一开口必戳人死穴,刀刀见血,字字藏锋,且极其擅长以彼之道还彼之身,从不搞什么委婉的君子之风,对方好好说话他就好好说话,对方骂人他就照样骂回去,曾经有个倒霉蛋被他骂得气出了羊角风,此后一见谢三的车驾就犯病。
也正是这场文会,谢三郎君谢饮玉一战成名,从此以往,凡是有谢饮玉出席的文会,他的对手都举止端方,用词文雅,一变以往文会骂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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