登时失语。
谢琢怎么会是他他怎么回来了他回来干什么他怎么还活着
一瞬间冒出来的问题实在太多,多到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,脸上认出来人的茫然还未来得及消退,就成了滑稽又扭曲的定格画面。
在一片寂静中,皇帝倒是镇定如初,顺当地接上了他的话“既是罪臣,如何还敢出现在朕面前当年你流配漠北,朕记得你的旨意上是有遇赦不赦之语的,擅自逃离流配地,按律当斩。”
皇帝的语气堪称平和,但是所有人都从他的话里听出了那种冷森的暴怒。
“来人”
皇帝提高声音,正要快刀斩乱麻把这个麻烦家伙一劳永逸解决掉,底下的谢琢就用比他更为高亢的声音压过了他“罪臣谢琢,冒死自漠北逃亡归京,向陛下申告定州大将军赵无缺私造军钱,滥用职权,图谋不轨,请陛下明察”
皇帝的声音顿时卡在了喉咙里。
那把快刀被更有诱惑力的东西给拦在了半空。
定州大将军赵无缺。
这实在是一个让他无法放弃的诱饵。
皇帝阴阴地看了谢琢片刻,忽然笑起来,声音和煦“怎么让谢郎君就这样跪着大侍呢”
摸透了皇帝心意的大侍快速过去扶起谢琢,几名小内侍在他膝下垫了软垫,搬来一张矮几让他凭靠,又和来时一般快速地退下去了。
虽然不用跪在冷冰冰硬邦邦的地面上,但身上和脚上的痛楚并没有减弱半分,相反地,它们正随着时间流逝而愈发张牙舞爪地啃咬起他的神经来。
皇帝用鼓励的眼神望着他“饮玉方才想说什么”
谢琢看见了他眼里的渴望和贪婪,忍着大脑里几乎要崩断血管的阵阵剧痛,尽量字句清晰道“罪臣在漠北定州,因擅文书工数,被定州军选去协理后勤,偶然发现军中入账与朝廷拨款数额有出入”
整个朝堂上一片死寂,就连谢首辅都睁开了眼睛,慢慢望向了数年未见的孙子,在看见他脸上蒙眼的素布后,老人始终平静的神情微微变化了一下。
这事情听起来着实是又些匪夷所思的,谢琢回来,竟然只是为了状告定州大将军有不臣之举不,其实这件事的确很重要,但不知道为什么,将它和谢琢放在一起,就感觉哪里都不太对,好像能让这个人万里跋涉挣扎归来的,不应该是这样一件、一件
他们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,想来想去,只能归结为,毕竟是门阀子弟,吃够了外面的苦头,想靠这件事翻身回来享受荣华富贵,也是正常的,但是这么想着,他们又觉得有些异样的失落。
谢琢的逻辑很清楚,皇帝听得眼中异彩连连,一种滚烫的怪异的灼热从他眼里散发出来,等谢琢强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,鬓角长发都被汗浸湿了,皇帝强忍着嘴角的笑容,仿佛这才想起谢琢刚受过严刑,
请收藏:https://m.zlhnh.com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