超将话挑明,郗融亦非笨人,稍微细想就能转过弯来。
“当朝非遗晋,官家亦非晋帝。不会坐视臣子把控北府军权,如臂指使,几能撼动朝廷根基。如不能思变,未必能得好处,反而会埋下祸根。”
桓容年不及而立,桓氏族中人才济济。
琅琊王氏、陈郡谢氏、太原王氏等陆续摆正态度,族中郎君接连出仕。如王蕴等前朝外戚亦是兢兢业业,不敢有半点马虎。
即便是颍川庾氏,曾同桓容有过私仇,被太后所不喜,只要郎君有真才实学,亦会被选官重用。
郗超看了许久,逐渐看出其中的门道。
在此之前,他屡次往丞相府,顶住亲爹的白眼,将事情一件件联系起来,完全是揉碎了往外说。
之所以下如此力气,就是担心亲爹转不弯来。
哪里想到,事情说出口,得到的白眼更多。
郗愔嘴上不说,神情已然表明: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,这样的道理岂会不明白!
然后……就没有然后了。
郗超直接被亲爹从府里轰了出来。
父子没有隔夜仇,过了几天,郗超依旧按时上门,郗愔照样对着儿子没好气。
表面看,父子的关系没有半点变化,侍奉郗氏多年的忠仆却晓得,这对父子的关系并非外人看到的恶劣,反而另有一种亲近。
对此,郗愔不承认。
郗超乐呵呵表示,大君高兴即可。
于是乎,郗中书令再次被轰出丞相府。
左右邻居听到声响,连派人探听的兴致都没有。
这幕大戏隔三差五就要上演,几乎成为青溪里一景,压根没有打听的必要。
至于王谢几家,全都住在乌衣巷,和丞相府不挨着,猜出内中关窍,也不会多此一举。
郗氏兄弟促膝长谈,贾秉和当地官员各种侃大山,桓容闲着无聊,又不能外出走访,干脆找上唐公洛,邀其对弈。
“朕闻唐公大才,可能手谈一局?”
唐公洛很是诧异。
世人皆道他为兵家子出身,是个不折不扣的武人。这位桓汉天子行事出乎预料,竟邀他对弈?
“唐公可愿指点?”
“不敢。”
唐公洛忙抱拳,硬着头皮净手,坐到桓容对面。
棋盘摆开,桓容执子先行,唐公洛执子在后。两人杀得难分难解,注意力异常集中。连宦者引贾秉入内都未曾发现。
观旗不语。
贾秉放轻脚步,行至两人旁侧,正身坐定。
见桓容和唐公洛皆是神情肃然,考虑许久方才落子,难得心生好奇,开始细观棋局。
不看还罢,这一看,贾秉差点破功,艰难的咬住后槽牙,才没有当场失态。
别提高手对弈,连寻常都称不上,偏还水平相当,杀得难分难解。
郗氏兄弟长谈之后,联袂请见桓容,碰巧见到这个场面。
二人对视一眼,无声的坐到贾秉身侧。看到黑白长龙绞杀,反应和后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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