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新获得氧气。
意识渐渐恢复，但脑袋还很昏沉，迷迷糊糊间他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。
“根据裴上将的描述，他之前几次信息素泄露应该都是假性结合热。”是章医生的声音。
“他的腺体正在病变，假性结合热会发作得比较频繁。而今天这种状况，应该是真正的结合热到了。”
“但是宁宁的结合热不是这个时候。”这是爸爸的声音。
“结合热周期不稳定本来是腺体病变的主要症状之一，而且就今天的情况来看，术前专用的抑制剂的效果竟然也减弱了，说明他的状况正在恶化，腺体不但没有被抑制活性，反而因为过度抑制反弹了。”
“反弹？”一下子出现了两个人的声音，是爸爸和裴丞。
“对，反弹。如果他和裴上将的信息素匹配度真的高达%的话，只要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一点，哪怕使用了阻隔剂和抑制剂，都很容易互相诱导发情。”
“诱导发情？”乐逸宁听到爸爸惊讶的声音。
裴丞显得更加冷静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意思就是，你们要么保持距离，从此再也不见，要么干脆赶紧完全标记。否则你们继续接触却又不标记的话，你受过信息素对抗训练能忍一时，但他不行。他的腺体会持续渴求标记，加速病变。”乐逸宁听到这里才明白，原来他每次都偏偏在裴丞面前陷入狼狈难堪的境地，是因为他们信息素匹配度过高，互相诱导发情。
可裴丞定力好，每次被信息素操控得失去理智的只有他而已。
这个事实更让他感到羞耻。
乐逸宁意识渐渐清明，缓缓睁开眼睛，看到爸爸和裴丞都站在病床边，他轻轻一动弹就引起了两人的注意。
“醒了？”离病床更近的裴丞立刻转回来看他，抬手想摸他额头，“好点了吗？”
乐逸宁扭头一偏，避开了他的触碰。
裴丞的手僵在空中，慢慢撤了回去。他退到一边，给霍伊尔让出位置。
“宁宁。”霍伊尔走上前握住他的手，“感觉好些了吗？”
乐逸宁张唇想开口，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，只发出一声干哑的气音。
裴丞从床尾的饮水机里倒了一杯温水，绕道病床另一边：“喝点水。”
章光霁见状道：“感觉好点了的话可以坐起来，我给你检查检查腺体。”
乐逸宁点了点头，掀开了被子。
裴丞将水放在床头，弯下腰一下掐住乐逸宁的腰，扶着他坐了起来，又按动床旁的控制键将床头升起，给乐逸宁塞好枕头让他靠着，把水杯重新递给他。
一串动作行云流水，霍伊尔和章光霁都看得哑然。
乐逸宁手足无措不敢看他，脸又开始发烫，躺久了还没恢复力气的指尖颤抖着去接裴丞手中的水杯。
裴丞抓住他的手捧住杯子，一手托着杯底，直到他拿稳了才松手。
乐逸宁确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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